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婦聯總會：一群女巫而已

因為是「國民黨的附隨組織」，婦聯總會成了被清算、鬥爭的對象。黑五類。

 (我挺喜歡「附隨組織」這個字眼，很有「冷戰戲味」，很有「反共喜感」。21世紀還能夠看見這種急急如律令、殺氣騰騰的用語，台灣的史觀吹南風，「反潮」相當厲害。)、

在那個風雨飄搖，國家「因陋就簡」的年代，這個曾經帶領婦女扛起半邊天的機構，今天成了「錯誤」。你如果不太好解釋這種「昨非今是」，而且象徵台灣人「忘恩負義」的政治異象，那就記得「因陋就簡」四個字。今天要追究那個年代的小簡小陋，無顏肯定那個年代的大恩大德，如果歷史真有自我修正的可能，今天執政黨的「轉型正義」正把台灣轉向一個政客敢集體不要臉，人民敢集 體對歷史說謊的荒謬結構，未來終將面對「轉型正義再修正」，那會無比難堪。

一種屬於當下台灣人的集體難堪。被真實的歷史打臉到無地自容。

當歷史出現這種「集體無恥」、「集體說謊」的氛圍時，都是鬥爭、清算、掠奪被合理化，甚至，合法化的時候。「黨產條例」是一個例子。「促轉條例」是另一個例子。但這些把鬥爭合法化的冠冕堂皇，所有的理由都是建立在「蔣介石是台版希特勒」、「殺人魔」的失衡評價上，再用這種「量身打造」的德式評價，從德國借用一個不倫不類的「法律舶來品」—轉型正義。把一切不符合當下政治正確的歷史全數打入「黑歷史」。因為把那個歷史醜化的太黑，才有年輕人想像的「島嶼天光」。

那是一段讓台灣轉危為安的歷史。那也是一段「兩榮」的歷史—光榮而且繁榮。曾經為那段歷史奉獻過的世代是應該被尊敬，而不是被羞辱、被批鬥。今天的台灣，當然是一種「綠色恐怖」的台灣。但更恐怖的不是「綠色恐怖」，而是用「白色恐怖」為「綠色恐怖」化濃妝的人。把白色的恐怖和綠色的恐怖比較，語帶輕描淡寫，態度不以為意，真是現代版的為虎作倀。

幾件事備註一下。

一、白色恐怖當然恐怖。但當時全世界都很恐怖。相對於那個時代的其他，台灣並沒有比較恐怖。這點很重要。

二、綠色恐怖表面上當然沒有白色恐怖那麼恐怖。但相對於當代的其他，綠色恐怖幾乎是「絕對恐怖」。這點更重要。

三、白色恐怖發生在戒嚴時期。綠色恐怖發生在號稱民主政治時代。

四、許多明明綠，但努力裝不綠的朋友們，現在都有「看不下去，但罵不出口」的「良知與利益衝突」，於是努力打造恐怖的平行時空，努力引導想像過去式的白色恐怖，緩和現在進行式的綠色恐怖。這些綠色恐怖的「附隨組織和個人」終將「作法自斃」。這點特別重要。

五、不管白色恐怖有多恐怖，對受害者的名譽回復、傷痛補償，只要於史有據，這個社會有共識。但不管綠色恐怖有多不恐怖，它正被「附隨組織、個人」姑息、縱容，甚至宣揚，這是事實。對這件事，社會正是在撕裂。

所以，結論：綠色恐怖當然比白色恐怖更恐怖。

回到婦聯會這個「附隨組織」。我和婦聯總會有一點點過往。只有一點點。

婦聯總會不是不了解自己的老化，不是不了解自己「寡人無罪，懷璧其罪」的困境。那還是國民黨實力強大的年代，這個今天被扣上「附隨組織」的機構就開始思索轉型問題。但今天來看，終歸失敗。

那時辜嚴倬雲，大家口中的辜媽媽，七十出頭，請我短暫當了「顧問」，希望能夠提供一些轉型意見。遺憾，沒幫上忙。但今天婦聯會的遭遇，在當時倒是被預見的。

轉型失敗是一回事，轉型正義是另一回事。但婦聯會「轉型失敗」，讓「轉型正義」有乘虛而入的機會，這很像什麼？像極了歐洲中古的「獵巫熱」。所有被指控是巫婆的婦女被公審、被羞辱、被殺害，她們幾乎都有相同的經社背景，他們的特徵：一、老了；二、富有；三、人丁單薄。於是，一個以宗教為包裝，以仇恨為基底的社會清洗就開始了，但實際上，只是一種財富的掠奪。

所有被獵的「女巫」，都是薄有資財的年邁寡婦。婦聯總會、救國團都充滿這種意象。「寡婦無罪，懷財其罪」。「被誣為巫」，欲辯無言。

婦聯會確定被抄家。主委、副主委被「政治性殺害」。無論是主戰、主和，任何繼任者都只是危機處理，都沒有把握自己處理的方向對不對。更何況，這種局面不是想戰就戰，想和就和，這種事都是結果論英雄。過程都是一種羞辱。

婦聯會、救國團都被扣上黨國體制、威權打手高帽子遊街。台灣版的「黑五類」。跟那些「又紅又專」的綠營外圍組織相比，悲憤之情不難想像。但是眼前只能委曲求全、忍辱偷生。為居是一時的，忍辱是一時的。那都是過程，不要忘了重點是要「全」、要「生」，這種政治鬥爭的這種政治鬥爭的仇是一定要報的。帳是一定要算的。

馬英九說：相信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。這聽起來很像風涼話。國民黨長時間自我催眠，以為「不獨」才有選票、就有選票，結果讓對手立於不敗之地，而自己永遠陷入說不清楚、講不明白的尷尬處境。結果就是任人宰割、呼叫無門。

婦聯會、救國團原本光榮的歷史，今天卻成了過街老鼠，原因只有一個：國民黨的信念漂移了。國民黨的統一情懷被自己凍結了。國民黨失去了「反共親中」的總路線，講了一個自慚形穢的機會主義政黨。如果找不回信念，要翻身很難了。不管婦聯會再怎麼努力，想求全、求生，不太可能。這些為國奉獻的婦女們的歷史定位就是：

女巫。#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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